Sunday, November 26, 2006

學懂的

這年夏天學到了的其中之一,是更認識自己的渺小。自己存在的渺小,地位的渺小,能做的也渺小。

在德國,跟銀行說,我想要過去一個月的提款記錄。那職員說,我只能等銀行每半年發出的結賬單。我說不行,我要回香港,要在走之前知道提取了呀姨多少錢;況且,就是一張不可能沒有的銀行記錄的一張print out,從客人向來大晒的香港來的我這個亞洲𤌴,想像不到「做不到」的可能性。但她還是跟我說,「不行,沒辦法。」最後她不耐煩(是她,不是我),留下我坐在那個小型客戶服務區,邊走邊說:「我只是在這𥚃打工,我什麼都不知道,你不要問我。」

我當然氣結;但就是無能為力。學章子怡的語氣:「你以為自己是誰?!」原來很多的理所當然,都是我們的一廂情願。火車一定要準時的嗎?東鐵慢了個15分鐘,已是當晚的新聞頭條。那次在奧地利,火車遲了兩個小時,除了乾等,還是只有乾等。第二天的報紙提也沒有提。

在公司算是升到一定地位的朋友跟我分享,他一直以為在職場的世界裡,表現不會是不算的。但一次跟國內官員的飯局裡,那官員簡單的一句玩笑:「如果我現在就要國家不撥給你們香港做,就是要讓給旁邊的廣東做,會怎麼樣?」原來,做得多好,也可以因為一個人的不高興,就什麼也抺殺了。「香港人,你以為自己是誰?」

一直那麼的理所當然,以為會陪伴我到老的天星碼頭,要拆。甚至是在大部份港人都反對的情況(我以為是,也相信是)下,我們竟也是那麼的無能為力,只可以眼睜睜的在旁看著它發生。就像每個人都知道世界在暖化,都在怕,卻發覺自己多麼的微不足道,能做的來來去去就只有少用一些膠袋。

好像越來越多的荒謬。特別在我們的香港。可能都只是因為我們的執著。

本來的意思不是這樣的,但寫者寫著,竟變了這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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